《云飞扬外传》35
傅香君转出是徐廷封的声音,仍然待南偷点头才将门打开,果然看见徐廷封一个人站在那里。
徐廷封门身而入,反手把门掩上,小子同时从横梁上跃下来道:“侯爷”
徐廷封四顾一眼道:“陆丹呢?”
小子震惊道:“他不是你救去的?”
徐廷封摇头,傅香着急问道:“侯爷方面也没有他的消息?”
徐廷封苦笑道:“我的人到处也不见他,还以为他已平安回来。”
南伦叹了一口气,手一拍小子肩膀道:“还不快快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小子方身一揖已经被徐廷封伸手截下道:“不必拘礼。”一顿一叹道:“你们也可谓胆大包天了。”
小子苦笑道:“我们原以为可以成功,哪里知道刘瑾身上竟然穿上了金丝甲。”
“这个已不是秘密。”徐廷封摇头道:“你们事前若是跟我说一声”
傅香君插口道:“若非钟老前辈,我们还以为你也害怕刘瑾,不敢跟他作对。”
“刘瑾眼线到处潜伏,说话不能不谨慎小心啊。”徐廷封道:“这一次设案镇海楼幸好是皇上的主意,否则内外都是刘瑾的手下,就是我也无计可施,只是经过这一次,刘瑾一定会更加小心,以后要对付他更加困难了。”
南偷盯着小子道:“你现在明白后果有多严重了。”
小子方待答话,徐廷封已道:“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低限度刘瑾以后也不敢再怎样放肆,知道到处也有要刺杀他的人。”
小子听说便待要威风一番,可是一看南偷的脸色,忙又将话咽回去。
徐廷封接道:“眼下要做的还是如何找到陆丹下落。”
傅香君沉吟着问道:“会不会已落在刘瑾的手上?”
“相信不会,刘瑾方面完全没有这种消息,以他的为人,若是抓住了刺客,一定不会暗中囚起来,甚至曾在我们面前将刺客处置,以炫耀他的威力。”
傅香君一想也是道:“那我们现在……”
“不宜现身,这件事交给我好了,一百消息,我立即来通知你们。”
“有劳侯爷。”
“傅姑娘言重了,之前因为刘瑾耳目众多,不便直言,得罪的地方,万勿见怪。”
傅香君轻叹一声道:“侯爷高瞻远瞩,香君无知,才有这误会。”
徐廷封叹息道:“刘瑾深谋远虑,势力庞大,对付他不容易,也不能不小心。”
“我们以后会小心的了。”
徐廷封接道:“陆丹的事包在我身上。”随即一拍小子肩膀道:“以我看陆丹绝不是短命之相,你放心好了。”
小子看看徐廷封,苦笑道:“你又是什么时候学会了看相的。”
南偷听着忍不住大笑,到底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虽然心情不大好,仍然保留着那份豪气。
陆丹于昏迷中醒来,随即发现卧在一张锦榻上,伤口都被好好地包扎妥当,再看周围的摆设非常华丽,自己绝不像被拘押囚禁,放心之余却仍然不由讶异。
“醒来了?”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
陆丹一惊回头,终于看见朱菁照手托香腮,靠坐在锦榻后面的椅桌上,神态带有七分娇憨,三分淘气。
“是你”陆丹立时想起窜进镇海楼后面的树林中便遇上这个少女,也就被这个少女出手封住穴道,昏迷过去。
“不就是我了。”朱菁照随即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是刘瑾的人?”陆丹试探着间。
“当然不是了。”朱菁照“哈哈”一笑道:“否则我怎会将你救到这里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宁王在京师的别邸。”
陆丹一怔脱口道:“你是长乐部主?”
朱菁照一怔,道:“哪里一个告诉你的?”
“小子……”陆丹终于松一口气,以他所知,这个长乐部主虽然淘气一点,并不是刘瑾方面的人。
朱菁照摇头道:“那个小器鬼,是不是还记着我打破了他拿来玩杂耍的碟子?”
陆丹笑了笑,道:“他只是说那种生意不怕做,郡主给他的银子足以买十倍的碟子。”
朱菁照“哈哈”一笑,道:“我原是要再给他添些麻烦的,可是一直都没有空。”
陆丹想抱拳,可是一动双肋便剧痛,仍然道:“陆丹有幸,得遇郡主,救命之恩。”
朱菁照截口道:“你给我封住穴道的时候到底是怎样想的?以为我是刘瑾的人?”
陆丹点头道:“现在想通了,要不封住穴道,我现在只怕已血尽而死。”
“你倒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朱菁照又笑,仍然笑得那么的豪爽。
“只是不明白我与郡主素未谋面,郡主竟然会救我,不惜与刘瑾作对。”
“我喜欢救哪里一个便救哪里一个,谁管得了。”朱菁照玉手轻捧道:“这儿给你准备了一点白粥,看你也饿了。”
她接将那碗白粥捧起来,走到陆丹面前道:“你尽管放心,刘瑾的人绝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养好伤再离开也不迟。”
陆丹看着她,不由又添了三分好感,竟看得有些呆了,她等了一会,看见陆丹仍然在发呆,一皱鼻子道:“你怎么了,还不快将粥吃掉,我手也捧得累了。”
陆丹忙凑近去,朱菁照突然又一皱鼻子道:“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侍候人,你是第一个。”
陆丹伸手便要将碗接过,双肋又是一阵剧痛,双手不由落在朱菁照的双手上,一触连忙松开,却已痛得额上冷汗直冒。
“这个时候充什么硬汉。”朱菁照白了他一眼,眼睛落在双手上,面颊居然红起来,看来也就更加漂亮了。
入夜仍然没有小子、陆丹的消息,殷天虎、常胜等固然面目无光,刘瑾的怒气难免更盛。
“一个刺客你们也找不到,明日早朝你们叫我如何有面目向皇帝说话?”刘瑾一气便坐立不安。
众人的目光随着转动,常胜第一个开口道:“九十岁,镇海楼地方虽然宽敞,但禁卫森严,刺客竟能够来去自如,其中必然有内奸接应。”
“哪里一个不知道,但找不到刺客,如何能够将内应找出来?”刘瑾闷哼道:“你们也实在太令我失望,连一个受伤的陆丹也抓不住。”
殷天虎沉吟着道:“属下实在有点怀疑江彬他们其实是看见刺客,却不但并没有将刺客截下,而且将刺客放走。”
“现在才怀疑有什么作用?”刘瑾冷笑道:“有哪里一个瞧不出刺客是针对我而来?
“幸而九十岁洪福齐天,有惊无险。”殷天虎一脸奉谀之色道:“那两支毒箭其毒无比,见血封喉。”
刘瑾打了一个寒噤,殷天虎接道:“虽然说陆丹是来报父仇,只怕不会这样简单。”
常胜亦道:“幕后必有人指使。”
“最大嫌疑的便是安乐侯。”殷天虎沉吟着道:“江彬是他的人,掩护刺客离开理所当然。”
“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胡乱说。”刘瑾喝住。
众人怔住,刘瑾接道:“今日镇海楼一事,可见安乐侯不比一般,连我也不觉踏进了他的圈套,将他捧上了大都督的位子,你们若是胡来,反被他抓住了证据,到时候只怕连我也无计可施。”
众人齐都静下来,刘瑾冷静地再吩咐道:“由现在开始你们更加要留意徐廷封的行动,但未得我许可,切莫自作主张,打草惊蛇。”
对徐廷封他终于重新估计。
到第二天中午,徐廷封仍然没有陆丹的任何消息,镇海楼一带可以藏人的地方他都已着人找过,一点线索也没有。
朱菁照就在这个时候找到来,三言两语,吓跑了兰兰,接将钟大先生也请了出去。
徐廷封也想找个借口离开,可是朱菁照一句话便令他不由自主地留下来。
“你这个安乐侯不想安乐下去的了?”朱菁照说这句话眼睛不住的眨,说不出的狡黠。
“这句话怎样说?”徐廷封试探着。
“找不到那个刺客的下落,刘瑾固然心里不舒服,你这个安乐侯相信也舒服不到哪里里去。”
“哦?”徐廷封只有装作不明白,让朱菁照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