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9
小子显然早已弄清楚周围的环境,身形变化恰到好处,穿窗而出,身子往下一翻,双手趴在墙壁上,一条壁虎也似贴挂在那里。
姜红杏也是色迷心窍,但身后反应实在敏捷,半空中滚身,身子一仰,探手便要抓上墙壁,哪里知道就在这时候,一只草鞋飞来,正打在她的手掌上,力道虽然并不强,却已足以将她的手掌霞开,五指抓不上墙壁,一个身子不由下坠,“噗吓”的直坠进水池里。
池水并不深,姜红杏才沉下便冒起来,正好看见小子一只猴子也似双手抓着墙壁,疾往上爬去,眨眼间便已上了瓦面,也好像知道她什么时候从水里冒出来,恰好在那个时候回过头,作一个鬼脸。
姜红杏就是最笨也看出小子是存心作弄自己,脸色一变,真气猛一提,一个身子从水里冒出来,一翻,双掌按着拍向水面。
掌风激起了一股水柱,姜红杏借方反弹,身形天马行空般跨出,追向小子。
小子一见一阵手忙脚乱的反应,踏着瓦面急急开溜。
“哪里里跑!”这句话出口,姜红杏身形已往瓦面落下,也就在此际,她突然发现南偷一脸笑容地仰卧在瓦面上,手中一个大红葫芦正向她脚底下迎来。
她惊呼未绝,大红葫芦已撞上,力道虽然一样不怎样强烈,却已将她撞飞回去,半空中无处着力,立时又坠进水里。
南偷大笑而起,赤着一只脚追向小子的方向,方才姜红杏吃的那只草鞋当然又是他的杰作。
小子亦开怀大笑,手舞足蹈的,脚下的瓦面纷纷被踏碎。
姜红杏再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南偷、小子师徒已经不知所踪,她没有破口大骂,银牙却差一点被咬碎,眼瞳中尽是怨毒,下一次若是遇上,无论她用什么手段报复也不值得奇怪的了。
刘瑾这个时候正在喝酒,闷酒。
皇甫忠、义兄弟、常胜、殷天虎都在,也全都知道刘瑾之所以闷闷不乐完全是因为那件龙袍。
宁王献上那件龙袍表面便已经不妥,即使是一般人送出的礼物,也会小心检查,何况是献上当今天子,龙袍的衣袖内绝无疑问是藏着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仍然毫无线索。
刘瑾唯一知道的只是皇帝近日的神态已变得开朗,也所以他的心里更加不舒服。
一个心腹也就在这个时候进来禀告道:“有一个郎中在门外徘徊,频呼有心药能莒心病。”
刘瑾一听脸上便有了笑容道:“心病还须心药医,难得有这么一个妙郎中,还不快快请进?”
那个心腹退出,皇甫义忍不住问道:“九千岁有病何不找御医?”
这句话皇甫忠要阻止也来不及,只恐刘瑾生气,哪里知道刘瑾仍然一脸笑容道:“这个病倒医是没办法的,但是似乎我的运气还不错。”
皇甫义方要再问,皇甫忠已截口道:“九十岁可要我们安排一下?”
常胜淡然插口道:“来的不过是一个郎中,再说我们这些人不是合作已惯?”
皇甫忠一怔点头,刘瑾随即微笑道:“大家不错都有一身好本领,但处事镇定,遇事稳重,还是我这个手无缚鹤之力的九十岁。”
常胜也不能不同意。
※※※
“家传秘方专医奇难杂症,心病不妥,一颗见效。”卖心药的郎中是一个中年人,在门外徘徊不去,也重复着同一句话,一直到刘瑾那个心腹来到他面前,说一句道:“九十岁有请。”
他脸上的肌肉却彷佛已经僵硬,一点表情反应也没有,默默地跟在刘瑾那个心腹后面。
这都在陆丹眼中,他藏身一条小胡同内,一直都在监视刘瑾的私邸,看机会行事,这也不是第一天,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找不到任何机会,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卖心药的郎中。
这个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卖心药?陆丹实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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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有家传秘法,专医奇难杂症?”刘瑾看到这个郎中,笑容更盛。
“尤其是心病。”郎中恭恭敬敬的。
“我正患心病,吃尽了宫中灵丹妙药,仍然不见效。”刘瑾叹了一口气。
“那便要一试在下的家传仙丹了。”郎中伸手进囊中。
皇甫忠、义兄弟、常胜、殷天虎不约而同身形一动,刘瑾若无其事,只是道:“听你的口音不象是北方人?”
“在下来自南方。”郎中从垂中取出一个玉盒,目光转落在皇甫忠、义等人的脸上刘瑾目光顺着一转道:“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你有话尽管说。”
郎中突然跪倒,双手将玉盒高捧道:“在下宁王府雪漫天,王爷吩咐在下向九十岁请安。”
刘瑾轻“哦”一声道:“原来是宁王府四大杀手之一,起来说话。”
“谢九十岁。”
“王爷可好?”刘瑾接间,也不去接那个玉食。
“尚好,有劳九十岁挂心了。”
刘瑾淡笑道:“我要挂心的事实在多了一些,中午王爷有消息来,说是知道我心里有病,已着人将药送来。”
“心药正在玉盒内。”
刘瑾目光这才落在玉盒上道:“玉食上封蜡之外,还有王爷的私印。”
雪漫天应道:“王爷只希望九十岁能够放心玉盒一路上都安全,留待九千岁亲手开启。”
“很好。”刘瑾目光却转向皇甫忠。
皇甫忠会意,立即上前将玉食接过,刘瑾再吩咐道:“打开”
皇甫忠随即将玉食一转,向着雪漫天,再以指甲挑落封蜡,才将玉盒打开,玉盒内若是藏有暗器,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雪漫天。
雪漫天意料之内,神色不变,若无其事,玉盒也并无机关装置,内铺锦缎,上放一颗鸽蛋大的蜡丸。
常胜一旁随即道:“屑下斗胆替九千岁将蜡丸打开。”右手同时将蜡丸拈起来。也不见怎样用力,蜡丸便碎落,露出了藏在蜡丸内的一张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