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龙马江湖(254)
他乘着对方二人手忙脚乱之际,已一式“平沙落雁”,以泰山压顶之势,俯冲而下。
以徐经纬目前的功力而言,这居高临下的一击,两个倭奴已绝对难逃一死。
同时,其余的人,也绝对来不及抢救。
也就当井口原二,山口二郎二人生死一发之间,官道旁的林间,忽然消设无声地,飞出一道寒芒向徐经纬拦腰斩下。
此情此景之下,徐经纬自然顾不得杀敌,而只好挥剑格拒这道偷袭的寒芒。
只听“当”他一声,那道偷袭他的寒芒,被他一剑震得荡向宫道外面。
这时,徐经纬已看清了,那个由林间偷袭他的人,是一个黑衣人――也就是那个未曾露面的武田信夫。
官道外边,就是深不可测的绝涧。
按说,武田信夫被涂经纬一剑震到官道外边之后,应该是直坠那千仞绝涧中才对。
但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只见武田信夫挟着一道寒芒,在绝洞上空绕了一个半弧,又飞了回来。
原来,这些都是段裕事先所安排,武田信夫的腰间,系着一根长绳。
他们是谋定而后动,而且,事先还曾经演练过。
但对徐经纬而言,却由于时间太急促了,根本没法去察看,还以为武田信夫已练成了御剑飞行的功夫了呢!
这时,徐经纬那凌空的身形,已势尽下泻。
上面有武田信夫凌空下击的钢刀,地面上,井口原二。山口二郎已严阵以待。
同时,段裕和另两个倭奴田中角牛、大平贞夫,以及邹不鸣等四人,也一齐向他那身形下降之处,疾射过来――可以说,徐经纬由于一念轻敌,不曾采取先发制人的策略,因而自陷于危机四伏的危境中。
但他毕竟是艺高人胆大,临危不乱,而且险中弄险,乘着身形下降之势,双足分端井口原二。山口二郎的钢刀,手中长剑,却猛然迎向凌空下击的武田信夫。
在徐经纬的想法中,以为会“御剑飞行”的武田信夫功力最高,所以才将重点放在武田信夫的身上。
没想到这一来,又几乎造成无法补救的危机。
由于他高估了武田信夫的功力,这一剑,自然是全力攻出。
结果,武田信夫被连人带刀,斩成两段。
而徐经纬分踹山口二郎与井口原二的欢足,却只有井口原二的钢刀被他踢了开去。
这些,说来虽嫌冗长,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刚才发动攻势时刹那之间的经过。
试想,凭山口二郎身手之高,徐经纬这凌空一端落空之下,是多么危机。
好一个徐经纬,尽管他心中感到震惊,但他却藉着踹中井口原二钢刀的反震之力,使他那下坠的身形,陡地再度上升,以毫发之差,避过山口二郎那要命的一刀。
有着这刹那之间的缓冲,徐经纬已算是心神大定了。
他那再度凌空的身形,环空一匝,以雷霆万钧之势,凌空下击。
一声惨号过处,首当其冲的井口原二和山口二郎,一个被腰斩,一个脑袋飞向绝洞之中。
徐经纬一招克敌,连斩两个倭奴高手之后,身形已经落下。
刚好,他身形一落地,立即陷入段裕等四人的包围之中。
由于片刻之前,一念轻敌而受了一场虚惊。
所以,此刻的徐经纬,于惊定思惊之下,下手绝不留情。
尽管他面对的是四个武林罕见的高手,但在他的含愤冲杀之下,还不到十招,邹不鸣、田中角牛。大平贞夫等三人,已先后溅血横尸,只剩下一个段裕了。
这倒并不是说,段裕的武功高于已死的人,而是徐经纬并未向段裕下杀手。
这时,他以灵猫戏鼠的姿态,和段裕游斗着,一面笑道:“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段裕苦笑道:“这就是俗语所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紧接着,又笑问道:“徐兄,咱们之间是否有什么仇恨?”
徐经纬笑笑道:“谈不上啊!”
段裕道:“既然咱们之间无冤无仇,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我呢?”
段裕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人物,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跟徐经纬打起商量来。
徐经纬道:“说实在话,你我之间,不但谈不上仇恨,严格说来,咱们还算有点私交。”
接着,又笑问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
徐经纬索性虚晃一招,不再进攻了。
对于徐经纬的突然提及往事,并停止进攻,段裕虽然模不准他的意图,但总不是坏事,至少可以乘机喘口气。
因此,他连忙笑道:“怎么不记得,想起来,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徐经纬笑笑道:“当时,我刚由五船帮逃出,身无分文,正是饥渴交迫之际,所以,你招待我的那一餐,我会永远记在心中。”
段裕笑道:“俗语说得好,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些许小事,徐兄请不必挂齿。”
徐经纬道:“但事实上,你请我吃那一顿,是别有目的,是吗?”
段裕讪然一笑道:“徐兄说笑了。”
徐经纬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要提起这些?”
段裕道:“那自然是认为我姓段的还有这么一点可取之处。”
徐经纬道:“是的,你应该明白,人人都说你该死,而且是死有余辜。”
“你也这么认定?”
“不错。”
“那你为何还不下手?”
“我想,由于我曾经欠过你的一饭之情,尽管你当时是另有目的,但我还是决定要对你有点补报。”
段裕不由心中暗喜道:“你打算不杀我了?”
待经纬道:“这可不行,你要明白,我之所以要杀你,是为江湖除害,为朝廷除好!”
“怎么又扯到官家去了?”
“难道你们的军旗盟不是准备要夺取大明的江山?”
“就算是吧!你又没有吃官家的俸禄,何必多管闲事呢?”
徐经纬道:“乱臣赋子,人人得而诛之,你懂这道理吗?”
段裕冷笑道:“你一个人,杀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