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龙马江湖(210)
白文印道:“没有!”
白家老三道:“会不会已经吓跑了?”
白文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决计还在附近……”
白家老二道:“敌人一定来了不少高手,否则老四和老五怎会不是他们的敌手……”
白文印道:“不管他们来了多少高手,咱们能够冲出地下室,情势对我“们已是大大有利……”
白家老二道:“对!设使刚才他们封住出口,咱们就非困死在地下室中不可!”
白文印道:“这是敌人的疏忽,他们忽略了这点,正如纵虎人山,兄弟!咱们出去替老四和老五报仇!”
白文印的语音才落,佛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刺耳的冷笑,接着闪进一名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年约二十出头,长得极为英俊,尤其眉宇之间那股傲气,特别引人注目。
他气宇神定,从容不迫地走到白文印他们三人之前,冷眼扫了来人一下,道:“你们可知道本人放任你们三人冲出地下室的原因吗?”
他言下之意,表示白文印他们三人能够冲出地下室,换句话说,他并未忽略封住出口,可以将白文印等三人困死在地下室中这件事。
白文印不禁怔了一下,道:“难道说阁下让我们出来别有用意?”
白衣人道:“不错!”
白文印忍不住问道:“什么用意?”
白衣人道:“本人虽然很容易便可以将你们三人困死在地下室之中,但因为地下室中还有你们掳劫来的女子,你们在走投无路之情形下,必定会以那些女子之性命要胁本人,本人为了防患未然之故,所以才放你们出来,此其一。”
白文印忖道:“这人考虑得如此周详,早知他会因火儿的性命而投鼠忌器,我委实不必一而冲出……”
他忍不住问道:“阁下是毒火教的人?”
白衣人道:“不是!”
白文印道:“阁下既非毒火教之人,为什么破坏咱们兄弟的好事,杀了咱们老四和老五?”
白衣人忽然纵声大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中人应做之事,何况你们白家五淫棍,还欠了本人一笔债……”
白文印道:“咱们夙昧平生,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语气一转,变得冷冰冰地道:“白文印!本人问你,刘家三女被奸杀而死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白文印闻言骇然退了一步,道:“你……你是无肠公子、’
白衣人道:“不错,本人正是无肠!”
他顿了一顿,反问白文印道:“现在你该明白本人为什么任凭你们冲出地下室的第二个原因了吧?”
白文印强作镇定,道:“原来阁下是有意在这室外见我们兄弟的!”
无肠公子道:“本人有绝对把握可以一举歼灭你们三人,所以放你们出来,比将你们困死在地下室中来得干脆,你们懂吧?”
白文印突然发现眼前这名敌人,不仅有极大的信心可以击败他们三兄弟,而且还有一股凌人的气势使人在他面前,总觉得处处落他下风。
他定定神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阁下说话未免太瞧不起人……”
他随口说话,一面拿眼睛向围住在无肠公子左右两侧的白家老二和老三示意。
他们兄弟一向同出同进,相处时久,默契极好。
因此白文印只瞟了他们一眼,他们登时会意。但是无肠公子也不是易与之辈,他早已看出白文印故意要拿话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他的两名兄弟有机会暗袭于他,因此道:“白文印!你打算向本人暗暗施放迷香,是也不是?”
白文印道:“阁下此刻被我们兄弟三人围住,就是不用迷香,你也不见得就占优势……”
无肠公子哈哈一笑,道:“这句话就表示你已决定睛中以迷香迷倒本人,哈哈……可是本人先警告你,此地不像在野外,你们施放迷香的动作,绝难瞒住本人!”
他倏地将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扫向站在他右侧的白家老二,道:“白老二!你还是乖乖地将握在手中的七步迷香收起来吧!”
白老二征了一怔,他实在想不通无肠公子何以知道他握住一把七步迷香,因为他自始自终都在注意无肠公子和白文印的说话举动,却未发觉无肠公子转眼瞧过他。无肠公子警告了白老二之后,迅即掉头朝白文印道:“你们三人作恶多端,居然敢占住这尼姑庵,暗设地下室,作为邪淫之所,就凭这拈辱佛堂之罪名,本人就不会饶恕……”
他歇一下,眼光有如利刃般地盯了白文印一眼,继续又道:“你们既然如此贪生怕死,那么本人就送你们三人一起上路吧……”他缓缓举起掌来,白文印等三人只觉得他的气势雄浑辉宏,顷刻之间,已充满在佛堂四周,使人感觉到目无肠公子身上所产生的力量,愈来愈不可抗拒。
白老三第一个忍受不住这种心理上的压力,忽然暴喝一声,轮动钢刀,劈向无肠公子。
这一刀刀道十足,因此刀式一出,就有一股洪洪刀风,当头朝无肠公子罩下,钢刀所带动的风声,亦显得极为刺耳。
总之白老二这一刀,是在水准之上。
无肠公子冷哼一声,双肩微一晃动,人已闪进白老三的刀光之中。
白文印见状大为震惊,他深知无肠公子使的是少林派独一无二的空手入白刃手法。
少林派这套手法,看似寻常,但近战闪搏,任何家派的手法均不能与之匹敌。
这时白文印已顾不了那么多,甚至连招呼白老二一起加入战阵的工夫也没有,身形一冲,举钢刀就砍。
但他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只听白老三一声惨叫,颈部被自己所执的钢刀砍中,喷出一股血箭,将佛堂洒得满地都是。
白老三这时还没有断气,他瞪着一双骇人的眼睛,站在那里摇摇晃晃地,右手握住颈上的钢刀撑地,那形状甚是伯人。
白文印和白老二这时已顾不得找无肠公子动手,他们双双欺近白老三,那白老二语带凄凉地道:“老三!你,你怎么拿钢刀抹自己的脖子呢?”
白老三张开嘴,可是说不出话来,白文印道:“老三!你不要说话……”
白老三突然喝出声来,同时握刀的手迅速一抽,想将砍在脖子上的钢刀拔起来。
白文印见状急道:“老三!刀子拔不得!”
说着一个箭步向上阻止,可是已晚了一步,那白老三奋力抽出长刀。
他不抽还好,钢刀一抽出来,脖子上的伤痕更深,血如泉涌般地喷出来,将他的上半身全部染红,人却仍然硬挺挺地站在原地,一颗头颅摇摇欲坠,脖子仿佛已经断了似地。
白文印手足连心,悲叫一声,道:“老三,你――”
叭塔一声,白老三的钢刀落地,双手垂了下去,人往后栽倒,砰的声响人耳,白文印心痛道:“老三!你,你死得好惨啊……”
他和白老二冲前一步,只见倒在地上的白老三,头颅歪在肩膀上,仅剩一点点皮骨与身体连接着,死状的的确确是相当的惨。
白文印真是目眺皆裂,大吼一声,提刀扑向冷眼旁观的无肠公子。
无肠公子喝道:“站住!”
白文印被那如雷贯耳的喝声叫得适时停步,心神也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