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江湖》龙马江湖(159)
当下将心一横,迅速将身形纵起,一招“气吞八荒”顺势带出!
两人身形一交,很快的一合而分,瞬间交换了三招九式之多,但旁观的人除了少数高手之外,却只觉得两人像是只换了一扫而已。
再抬眼往场中瞧,只见你经纬的头发束带已被砍断,一头长发散了开来,站在那里微微喘息。
扶桑客则一把长刀略略下垂,头部俯向地上,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如何。
武曼卿却叹了一口气,道:“杰儿!快,叫人将总堂主扶下去,好生派人调理!”
武杰道:“是!”他亲自带人走到扶桑客身旁,伸手扶住他的肩部,轻轻道:“总堂主!咱们下去歇息吧!”
扶桑客突在这个时候,全身一软,靠向了武杰。武杰急忙将他扶住,这时才发觉扶桑客嘴角沁出血丝,脸色苍白可怕,敢情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他吩咐左右道:“快!快将总堂主扶送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扶桑客扶了进去,卓大和段裕也急急奔向了徐经纬,尤其卓大人未到,已大声道:“徐老弟!你,你没关系吧?”
徐经纬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没,没关系!”
卓大道:“谢天谢地!”
段招笑着指着徐经纬的乱发,道:“扶桑客这一刀要是攻进去一寸,徐兄的脑袋可非开花不可!”
徐经纬道:“侥幸!侥幸!扶桑客的刀法凌厉,气势骇人,当得上东瀛第一刀家!”
段裕笑道:“奥?那么我是非跟他比一比刀法不可了?”
这句话段裕说得极轻,听起来好像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因此徐经纬没有理会,他道:“走!咱们见武曼卿去……”
三个人又转回武曼卿座前,这时席上酒菜已重新又整治出来,就等待他们三个人回座。
武曼卿含笑揖客,不待徐经纬坐好,就端起了酒,从容道:“徐公子一鸣惊人,力败东瀛第一刀家一我们三花令的总堂主,这等身手,值得喝一大杯。来,干!”
徐经纬站着饮了一杯,方始坐了下去,道:“晚辈惭愧之至,未能将家师手创的蟹行八步精华使出,抱歉!抱歉!”
武曼卿笑道:“听你这么说,你学蟹行八步没有很长的时间?”
徐经纬识:“是的!新学乍练,叫总令主看了笑话…”
武曼卿道:“哦!你确是没有瞒我,我刚才很仔细看过你出招的姿势,的确有点生疏…”
她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突然改口道:“据说你还精于营垒地道的设计,有速回事吗?”
徐经纬道:“略知一二,不过,坦白讲,就算是我精于这项设计,你们三花令也休想利用我这方面的才能!”
武曼卿笑道:“你先拿话堵住我,哈……我当真不能求你帮我设计营垒地道了!”
她的表情突然变为严肃起来,使人在顷刻之间便受她的表情所影响,转喜为忧。
只听武曼卿又道:“不过!这么一来,不是跟你来此的意图互相矛盾了吗?”
徐经纬骇然忖道:“她知道我来此的企图?不会吧!”口中却漫应道:“总令生认为晚辈来西天目山有何意图?”
武曼卿笑道:“总不会是来游山玩水,或专程看我这个老婆子吧?”
徐经纬道:“当然不是!”
武曼卿依然笑脸可掬,道:“也不会是专程来这儿找人打架的吧?”
徐经纬迅即道:“自然也不是来此打架闹事的……”
武曼卿笑容凝结,道:“那么,你是未干什么的呀?”
徐经纬道:“说来你或许不信,我是专程来借阅一样东西!”
武曼卿证了一下,忽然笑得前俯后仰,好像徐经纬的话有什么令人非笑不可的样子。
徐经纬等地笑完,才又道:“晚辈并不觉得刚才的话中,有何好笑之处!”
武曼卿停止狂笑的举动,道:“我,我是笑你这个人太老实了!”
徐经纬万没想到武曼卿会有这种想法,心想:“我太老实了?太老实也不值得你这般笑法呀!”
他干脆闭口不语,武曼卿又道:“你说你想借我一样东西看,我却认为你何需将这话说出来?偷偷下手窃走不就行了吗?”
徐经纬道:“原来总令主认为晚辈来此,是想窃取贵会的一件东西?”
武曼卿正色道:“是啊!你们不是计划好这样做吗?”
徐经纬又是一惊,心想:“难不成他和朱绮美等人的计划,武曼卿已有警觉了?否则她为什么说出这种话来?”
他一时再不敢胡乱开口,生怕说多了,被武曼卿探出更多的口风,那岂不糟糕。
武曼卿此时却道:“其实,咱们肚子里都很清楚,你要看也好,偷也好,反正在你离开西大目山之前,我一定如你所愿,绝不食言……”
徐经纬正要开口,武曼卿却用手势阻止他说话,继续说道:“我实在不能不承认有点嫉妒昙光了,他有徒如你,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唉!我武曼卿真没有昙光的福气……”
她伤感地端起酒来,又道:“你们三人安心再住几天,现在不要谈那些令人伤感的事,来,多喝点酒,用点菜……”
她这么一说,徐经纬实在不好再开口,但他心中却迅速忖道:“武曼卿在搞什么名堂呀!”
徐经纬仰着脖子灌了一杯酒,狐疑满腹,武曼卿越表现得对他没故意;越使他忐忑不安,因为他深知武曼卿决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感的。
那么,武曼卿是不是正在进行欲擒故纵的手段,她在打什么主意,她有什么厉害的圈套?
徐经纬越想越迷糊,武曼卿那一套虚虚实实的言语举动,已开始使徐经纬有神秘难测之感。
一席酒吃了一个多时辰,加上动手过招的时间。等撤席之时,离子夜已然很近了。
徐经纬、段裕和卓大仍然被送回原先住的那栋客屋,直回到屋里,徐经纬心情依旧相当沉重。
段裕将屋门关好,对着徐经纬一笑,道:“徐兄!你被那老狐狸精吓着了?”
徐经纬道:“未必就这样被吓着,不过……”
段裕道:“不过如何?”
徐经纬道:“不过,咱们处境已越来越危险……”
段裕笑道:“反正咱们进了西天目山,就已经是进了虎穴,徐兄还有什么好怕的!”
除经纬道:“话虽是如此,但我们到这里来是有目的的,总不能一点目的都没达到,就被他们给收拾了呀!”
段裕问道:“那么,徐兄准备怎么办?”
徐经纬卸下了鞋,躺在自己的床上,神情甚是疲惫的样子,道:“怎么办?咱们只有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份儿,还能拿他们怎么办?”
段裕“哦”了一声,没有接腔,但心里头却冷冷哼了一声,忖道:“哼,你假装心里没有了主意就以为我会放松戒心?”
他回到自己的房里,合身而卧,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打探出徐经纬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