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你干什么跟着我?”若微瞋目以对,“哦,我知道了,是瞻基让你跟着保护我的,对不对?”他脸色立即微变,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若微四下里瞧着,不远处有座竹坞。
于是灵动的眸子闪烁出满眼的喜色:“你说那里面会不会住着什么隐士?”他也不答话,只是昂首向那竹坞走去,走到门口以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屋内摆设精巧脱俗令人惊叹。
杏黄色的毡毯、短榻暖衾、锦墩矮几、琴棋书画以及茶具酒壶,空间虽小却样样俱全。
这竹坞两面明窗,竹帘高卷,满目香风,清新至极。
若微呆呆看着,脱口便问:“难不成,这隐士就是你?”他一掀袍袖,盘腿坐在榻上,拿起茶壶微一倾斜,倒满一杯香茶,递给若微。
“天哪,居然还是热的?你,你是人是鬼?”若微怔怔地站在那儿。
“在有些人眼中,是人;而在有些人眼中,则是鬼!”唇边淡定自若地浮起一丝笑容,介于黑色与紫色之间神秘的瞳眸也随着这笑意微眯起来,让人更加移不开视线,只得愣愣地注视他。
白皙的脸庞透散着七分的邪气,清瘦的身形却掩不住一股剽悍之意。
“你?”若微完全傻了。
只是转瞬间,他的态度就变了,又恢复了往昔的儒雅与温和:“有时烦了就会在此处读书,只图一个清静自在、无人打扰。
你呢,打算如何?是回邹平老家?还是另谋出路?”“什么?”若微的脑子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我?我自然是要上山回三元观,这会儿,紫烟和湘汀怕是会哭死的!”“你……可以再想想!”他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执杯,只是对着壶嘴,自饮起来。
“再想想?”若微眉头微拧,细细体味着他话里的意思。
突然便醒悟了,是啊,这一次是从山顶坠入山涧之中,众人定是以为她死了。
如果是这样,也许可以回家,从此自由自在地生活。
只是转念又想,只怕回家以后暴露行迹连累家人,那么或许也可以从此浪迹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