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箫》三六六
上官琦暗暗想道:“这两掌相抵,似是在传功愈伤,莫非两人之中,有一个受了伤不成?如若这两座木屋中的被囚之人,尚能够运功疗伤,那两人的耳目定然尚未完全失灵,对自己和左右两童等潜入木屋之事早已听得。”
忖思之间,又是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只见那两只相抵的手掌,迅快缩了回去。
上官琦心中一惊,急快地把启开的一道门缝,重又紧紧地闭了起来。
只听步履声愈来愈近,似是一个人到了他停身的木屋前面。
脚步声停止下来,上官琦凭借听觉的判断,似是一个人站在他藏身的木屋前面不动,他只好屏住呼吸,不发出一点声息。侧身贴在木壁上,右手却握住惊魂之刀,暗作准备。
但那人却也似是有意地和上官琦作对一般,竟然也停在上官琦的木屋的前面不言不动。
上官琦耳朵贴在木壁上,听了良久,也听不出一点声音来,心中又是焦急,又是奇怪,心中泛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打开木门看看室外停的是何许人物。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耐不下,轻启木门,向外望去。
这时,太阳已高升上半天,上官琦将木门微一启动,立时有一股强烈的阳光透射而入。陡然的阳光,射得他目难见物。在这片刻之间,如若有人施袭攻击,上官琦势非受伤不可。
就在此刻,突闻拍拍两掌互击之声。上官琦心中一动,暗道:“这不是和那黑衣人约好的讯号么?怎么这样快就来了?”
心中虽然还在盘算,人却推开木门,一跃而出。就在他钻出木屋的同时,左右二童、锡木大师也一齐推开木屋,跃了出来,想是关在那木屋气闷得很,大家虽都急着要出木屋,但都强自忍了下去,是以在听得相约掌声之后,齐齐跃了出来。
上官琦心中一直以为自己木屋前面站的有人,但跃出木屋一看,却是踪影全无,暗道:“奇怪呀,除非那人是有意寻我开心,先行走到我停身的木屋前面站住,然后再以上乘轻功,无声无息地悄然而去。”
只听一个缓慢冰冷的声音说道:“木屋之中,不能停过十二个时辰以上,多留在屋中一刻,就多上一分危险。此刻起,到晚上日落之前,大概不会再有人来查看,你们可在这周围活动一下,最好借此机会,隐入竹林之中运气调息,培养体能,晚上或将有一场大战。”
上官琦抬头望去,只见竹林进口之处,站着一个全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说完之后,立时转身而去,也不容上官琦等有发问的机会。
左童张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关在这木屋之中,除了觉得有些气闷之外,并无其他的不适之感。”
锡木大师摇头说道:“不然,贫僧的感觉是那木屋中有一股淡淡气味,但却直冲肺腑之内,使人有着一种奇异的感受。”
右童李新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在下亦有此感。”
张方道:“咱们从那木屋中抓出一个人来问问,这些疑问,岂不迎刃而解?”
上官琦心中一动,突然举步向一幢木屋之前冲了过去。
左右二童、锡木大师都道他去木屋抓人,却不料他走近那木屋之后,屈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对那木屋大拜三拜,举手轻轻在那木屋上弹了两指。
这举动,只看得左右二童和锡木大师大为奇怪,不由自主举步行了过去。
上官琦暗用“传音入密”之术,叫了两声师父,却不闻那木屋之中相应之声;举手在那木屋上弹了两下,也不闻回应声息;再仔细查看木屋,丝毫未错,心中大感奇怪。正想打开那木屋瞧瞧,左右二童和锡木大师已然行近身侧。
左童张方道:“上官兄可知道木屋中关的什么人吗?”
上官琦想到师父那冷僻性格,这样多人的面前,如若打开木门,暴出庐山真面,说不定会使他大为恼怒,急急站了起来,说道:“没有什么,这个,这个──”
这等瞪着眼睛说瞎话,上官琦实难出口,“这个”了半天,仍是“这个”不出所以然来。
锡木大师笑道:“上官施主既是有难言的苦衷,咱们自是也不好多问。眼下倒是有一件极为重大的事,咱们先行研商一下。”
上官琦如获大赦一般,急急说道:“什么事?在下愿聆高见。”
锡木大师道:“那指令咱们的黑衣人,诸位可曾看出他和常人有何不同之处么?”
左童张方道:“在下亦有同感。”
锡木大师道:“张施主先请说吧!如有遗漏之处,再由贫僧补充。”
张方略一沉吟地道:“我觉着他两腿有病,行动时僵直不弯,活似一具死了的人。”
锡木大师点头,道:“不错。”
张方接道:“他的声音极怪,似是故作粗厉。”
锡木大师道:“好啦!只此二点异样,咱们就不难找出一个眉目来了。”
上官琦道:“是啦!那人可是装扮之后,再和咱们相见么?”
锡木大师道:“就那人形状之上预测,贫僧的料断,他是矮人加高,故而行动起来,两脚僵直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