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达正在发威的时候,可巧凌空和欧阳春赶到,凌空和尚要大战于他,郭长达心里就有点没底了,因为他清楚,凌空乃是少林正宗,属于少林八大名僧的第三位,就凭郭长达的能耐,怎么能敌得住他呢?倘若一伸手,我被战败,或者受伤,我莲花门岂不名声扫地。他翻来覆去琢磨,还是不动手的好,但是,看眼前的形势,不动手又怎么能解决问题呢?郭长达老奸巨滑,突然,心生一计,有了。我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想到这,他往下一撤身,作揖道:“无量天尊,哈哈哈哈,凌空且慢动手,贫道有话要讲。你不要仗势欺人,以为你是少林八大名僧,又有开封府作后盾,就神圣不可侵犯了,我奉劝你别错打主意,我郭长达也不是好惹的,真要是咱俩当场动手,谁胜谁败还很难预料;再者一说,方才你劝我,说我是三清的门人弟子,不该杀生害命,那么你呢?你是和尚,是三宝弟子,也不该杀生害命,倘若咱俩伸手,岂不被他人耻笑?贫道倒有个和解之法,不知道你答应不答应?”凌空一听,既然有其他办法,不动手也好,他点了点头:“贫僧愿闻高见。”“好,你知道蒋平他们来是为什么吗?为的是八王千岁赵德芳,为的是玉面小如来张小溪,而今,张小溪被获遭擒,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之所以这样玩儿命,就是为了赵德芳啊。我实话告诉你,赵德芳就在我的莲花观押着呢,我要把他给了你们,怕招人耻笑,大伙儿肯定会说,开封府的人一到,凌空和尚一露面,郭长达就吓酥了骨,乖乖地把八王给献出去了,要真落下这种话柄,我怎样见人啊?怎么办呢?我打算请你和你身后那帮人跟我赶奔莲花观,看看赵德芳押在什么地方,你若有能耐把八王救出去,我服输认罪,甚至要我这条老命也行,如果你们救不出八王,说明你们学艺不高,特别是你凌空,那就空为少林名僧,纯属欺人之谈。凌空,你敢不敢跟我打这个赌?”“阿弥陀佛!”老和尚一听就是一愣啊,真没想到郭长达能提出这个办法来,有心不答应,那就说明自己没能耐搭救八王千岁;有心答应,现在还不知道八王押在什么地方,究竟能否救出来心中也没底啊。故此,凌空和尚没有马上回答。郭长达哈哈大笑:“凌空,这么说你是害怕了,像你这种人怎么配跟我伸手啊,我看你还是少管闲事,逃命去吧!”郭长达说出讥讽的话,白芸瑞闻听,迈步过来了:“郭长达,刚才你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那好,我师父不答应我答应,我们要救不出八王千岁,杀剐存留任凭你自便,你看怎么样?”“好!”郭长达这个乐呀,当时就把话抓住了:“白芸瑞,你说话算数不?你对天盟誓我听听,你敢不敢?”白芸瑞冷笑一声:“大丈夫说话,一言出口,驷马难追,板上钉钉,岂有妄谈之理?”“好,我相信,一言为定了。”两人把手伸出来了,“拍、拍、拍”,三击掌,这件事就定下来了。这一打赌击掌不要紧,可急坏了凌空和尚,连北侠、蒋平众人全着急了,都埋怨白芸瑞性子太急,你打了赌,说话就得算数,真要救不出人来,难道我们就不要八王了,你拿八王千岁当赌注了。但是埋怨已经晚了,白芸瑞这话说出去,就像一盆水泼出去了,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挺着了。就听白芸瑞说:“郭长达,赌,咱俩是打了,我说话是算数的,不过我有个要求,你必须领我们看一看八王千岁被囚禁在何处,我们也好搭救。”“这话用不着你说,刚才贫道交待得非常清楚,我可以领你们去看看八王,你们把地址记在心里,以便动手啊。哈哈哈哈!请!”白芸瑞众人起身赶奔莲花观。蒋平一看,我们去可以,但是还押着个俘虏,带着个伤号,多有不便,倘若这张小溪再跑了,不就麻烦了吗?邹化昌大口吐血,身子骨特别虚弱,不便劳神啊。蒋平一想:不如兵分两路,一部分人去看八王千岁被押之处,另一部分人押着张小溪,保着邹化昌回开封。蒋平料事周全,他与欧阳春一商量,欧阳春说:“这里离京城四五十里,别中了人家的埋伏,这事你交给我,我领着一伙人把他们送回开封,你跟芸瑞他们赶奔莲花观。”蒋平一个劲儿地作揖:“老哥哥,您真说到我心里了,您就辛苦一趟吧!”于是,北侠欧阳春带着小七杰,背着邹化昌,押着张小溪,提前一步回京,余者数人跟着白芸瑞赶奔莲花观。
再说郭长达,在往回走的路上,一句话没说,两只三角眼不住地转动,想着他的心事。这家伙一肚子鬼点子,走了这一道他也把主意打定了。第一步应当怎么办,第二步应当怎么走,这两步都失败了,第三步应当怎么办,他都有安排。白芸瑞、凌空、蒋平众人也想着自己的心事。芸瑞想:郭长达既然提出来了,他肯定有阴谋诡计,不然他不能想这么个主意,我可别中了他的烟泡鬼吹灯。因为这里离莲花观仅有一里地,说话就到了。郭长达把手一摆,山门大开,守门的小道士掌起灯球火把亮脂油松,把路照得雪白刷亮,然后他把手一摆:“各位,请吧!”他在前边引路,众人在后边相随,转过正殿,穿过二殿,来到第六层院里。这时郭长达用手一指:“请上走,八王就囚禁于此。”房书安来过两次,第一次是郭长达领他来的,第二次是晚上他打算把八王救走,算这次是第三次了,可以说是轻车熟路。房书安提心吊胆,紧跟在白芸瑞身后:“老叔啊,看见没有,这亭子叫九兽朝天亭,八王爷就在里边关着呢,这里边都是机关埋伏,你要留神。”白芸瑞点了点头。房书安勤快劲儿来了,他在前边领着大伙儿来到九兽朝天亭的东门,就是东方甲乙木,因为这个亭子按着天地人三才、金木水火土五行八卦修建成。换句话说,就是三才五行八卦亭,完全按照八八六十四卦、五行相克制修建的,一步一个消息儿,一步一个埋伏,稍微走错一步,就粉身碎骨。白芸瑞学过,故此他心里有点底。大家来到东门,东门叫甲乙木,西门叫庚辛金,南门叫丙丁火,北门叫寅癸水。芸瑞掐手指头一算计,今天这日子走东门正合适。郭长达上了台级,让众人也上了台级,在东门外一站,郭长达乐了:“恕我不恭,诸位到此留步,只能站在这儿往里看,可不能进这九兽朝天亭。”众人点了点头。他仍按以前的办法,先把门上的铜环抓住,往外拧了三扣,就见两扇门往左右一分,因为是半夜,亭子里的灯显得格外亮,众人往里一看,空荡荡的一条缝子直接通到中央戊己土,中间地带有八根柱子,柱子是红油漆的,等距离摆成八卦形,从外表看是支撑这个亭子的八根大柱子,实则这也是消息儿埋伏,郭长达迈步进了九兽朝天亭,来到中央戊己土。他搂住左面这根柱子,往左拧了几扣,就听见嘎巴一声,天花板往左右一分,从里边下来一个笼子,稳当当落在中心。郭长达从明柱上摘下一盏猪油灯,照得四周刷亮,他冲着白芸瑞他们说:“各位,看见没有,赵德芳在这儿。”白芸瑞仔细一瞧,见里边有个大笼子,大小好像一间小房子,笼子是铁的,每根铁条都有鸭卵粗细,旁边有门,都用象鼻子大锁锁着。笼子里摆着一把安乐椅,八王千岁在椅子上捆着。就见他披头散发,昏昏沉沉,双目无神,面容消瘦,已经走了相了。蒋四爷的心恨不能从嗓子眼儿跳出来,颤抖着声音跪在门外:“王驾千岁,千千岁!恕臣不忠,我罪该万死,臣蒋平、白芸瑞等参见千千岁!”众人全跪倒了,连凌空也不例外。单说八王,这些日子心似油煎,没想到一朝的人王地主,大宋朝的二号君主,居然落到这般光景,如今被人家圈到笼子里,跟野兽相似,求生不能,求死不能,这算什么事啊!八王度日如年,也不知外面是黑天还是白天,整日里昏昏沉沉。这帮贼寇,每日只给他一顿饭吃,八王吃不下去,焉有不瘦之理。笼子落下来一震动,八王把眼睛睁开了,恍忽听见外面有亲切的声音,口称千岁,八王吃了一惊,好像在梦中惊醒了一般,尽量拢目光,顺声音观瞧,啊!就见亭子外面跪倒了一片,他分不清谁是谁,只能听说是蒋平、白芸瑞众人。八王强打精神,晃动晃动身子:“外面可是蒋平、白芸瑞吗?”“不错,正是微臣。”“啊呀,卿家,快些救孤,我可受不了这个罪啦!”听八王这一句话,众人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凌空和尚眼睛也湿润了。芸瑞往上磕头:“王驾千岁,恕臣等无能,没把您老人家保护好,才有今日的灾难,不过,请王驾放心,臣管保在三五日之内把您救出虎口。”“芸瑞,我就指望你们了,越快越好,不然恐怕咱们君臣就难以见面了。”八王哭得连气都上不来了。郭长达一听,袍袖一甩:“行了!行了!哭也没用,得他们把你救走才行。赵德芳,告诉你,我跟白芸瑞已经打了赌,他说一准能把你救出去,倘若救不出去,到时候对你杀剐存留全在我了,就看你这条命长还是短。”说着话,他一按消息儿,笼子一下子升起来,天花板嘎巴一声封闭了。郭长达转身从里边出来了:“你们都看清楚没有,赵德芳就在这儿押着,你们什么时候救八王,这得交待清楚。”芸瑞说:“刚才打赌的事情,说话算数,三天之内我们必破此亭。”“三天破不了呢?”“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嘞,咱们一言为定。”蒋平过来了:“郭长达,我还得说几句,人得有良心,你可不能虐待八王,在没杀他之前,要给他吃好喝好。”“你放心吧,我比你想得还周到,这些事贫道自然能安排。”众人擦了擦眼泪,转身出了莲花观。郭长达送到门口,冷笑一声:“后会有期!”白芸瑞率领老少英雄返回开封府。
他们到达开封府,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了。展昭众人列队迎接,把凌空大和尚接进校尉所。老和尚一摆手:“芸瑞,休息是小事,咱们得商量大事啊,最好先碰碰头,想个主意,要能尽快破朝天亭,救出八王爷。”众位一听都同意,把这件事情先禀明包丞相,包大人听完紧锁双眉,可是事到如今只好听天由命。
在碰头会上,大家议论的中心话题,就是如何破这个亭子。房书安首先发言:“各位,我三次到九兽朝天亭,对里边的事比较清楚,这里边全是消息埋伏,一步走错了路,就得粉身碎骨,不然的话,郭长达也不敢跟咱们打赌,咱们必须得懂消息埋伏,然后救人才有把握。”大家一听房书安说得有理,包括白芸瑞在内。芸瑞也学过消息埋伏这些东西,但不是那么精通,所以不敢大包大揽,凌空和尚一听:“对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妖道既然敢跟咱们打赌,说明这是龙潭虎穴,里边有奥妙之处,想把咱们一网打尽,所以咱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大家死伤是小事,救不出八王那才是大事。”大家一听是。可怎么办呢?要说破这种亭子,有两个大行家,那就是西洋剑客夏玉奇和想当年破冲霄楼的那位老彭起,但这二人都不在眼前,远水不解近渴。现在是燃眉之急,时间只有三天,到第四天就不灵了,但是除这两位之外,谁能有把握呢?大家一想都犯了愁,埋怨白芸瑞不该跟郭长达打赌。芸瑞也觉得自己太急躁了,当时脑子一热想得挺简单,可现在头脑冷静下来一考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然的话郭长达能拿九兽朝天亭打赌吗?芸瑞的汗水直流。有人说话了:“阿弥陀佛,大家不必着急,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此人要破九兽朝天亭我看有把握。”大家一听,把眼光全集中到北侠身上了。“老兄,快说,究竟这人是谁?”“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出了东京的西门往西去,到南郑县的西昌里,有个福寿堂药店,此人是药店的掌柜,江湖人称妙手先生刘世奇,大家想起来了吗?想当年在南阳府大破藏珍楼就是刘世奇先生给咱帮的忙,人家亲手给描绘的楼图。两个月前,我因事到南郑县,遇上这位刘老先生,我在他的药铺还坐了半天。我知道刘世奇和彭起、夏玉奇他们之间亲密无间,能耐也相差无几,只要刘老先生肯帮忙,我看破朝天亭是手到必除。”欧阳春一说,凌空和尚首先鼓掌称赞:“阿弥陀佛,对!我的耳朵之中早就充满了他的名声,他精通玄妙之术,对于五行八卦更有研究,听说他亲手绘制过各种各样的楼图,一般的消息儿埋伏都在他心里装着。此人就在眼前,这可是天赐啊。时不宜迟,我们马上去请刘老先生。”大伙一听,谁去请呢?眼下开封府正在用人之际,有特大能耐的人还得留下看家,以防万一,但是去请的人还得有身份,办事可靠,谁合适呢?南侠展熊飞站起来了;“四哥,我去怎么样?”蒋平鼓掌称赞:“大兄弟,你去最好,谁不知道你南侠的名望,你这一去更显示出我们开封府对老人家的重视,同时你还能代表包相爷和我们大伙儿,就这样,你们看怎么样?”大家异口同声赞成南侠去,可是事情太大,南侠一个人觉着不方便,还得找个帮手。言还未尽,站起一个人:“我跟着去你看怎么样?”蒋平一看,正是臭豆腐冯渊。大家觉着他能耐不大,鬼点子极多,正是开封府的智囊,他办过几件大事。想当年在五里屯捉拿过晏飞,破藏珍楼他也没少出力,所以蒋平点头说:“好吧,你陪你展大叔去一趟吧。”“好嘞,遵命!”南侠问凌空和北侠:“就凭我们爷俩空口说白话,恐怕不方便吧,最好老哥哥能给写封信。”欧阳春点头:“可以。”他提起笔来,给刘世奇写了封信。因他俩的关系密切,欧阳春德高望重,他交的朋友都是过密的,相信刘老先生见了北侠的信不来也得来。为了把握起见,开封府包大人也写了封信,恳切要求刘老先生出力帮忙。这封信的分量当然更大了,这是往药铺掌柜的脸上贴金啊。两封信交给展昭揣在怀里。事不宜迟,他们爷俩骑两匹快马,带着两个仆人,一溜烟赶奔南郑县。
他们走后,剩下的人只好听信儿了,包大人利用这个机会修下本章,赶奔八宝金殿,面见仁宗,偏赶今天是皇帝升朝的日子,文武百官朝拜鹤立,包大人出班跪奏,把以往的经过讲述一遍。皇上一听,八王爷被押在莲花观九兽朝天亭,差点没气死,把龙书案拍得山响:“反了!反了!这还了得,在朕的眼皮之下竟出了这帮江洋大盗,无视国法,囚禁八王,真是死有余辜。朕岂能容饶?岳横卿何在?”五军督提府大元帅岳横出班跪倒:“参见陛下。”“岳爱卿,朕给你一道旨意,秘密到教军场点一万人,赶紧给我兵发莲花观,踏平庙宇,把这帮贼寇全给我捉来问罪。”“臣遵旨!”岳横站起来刚要走,被包大人拦住了:“老元帅且慢。”皇上把脸往下一沉:“包卿,这是何意?”“回禀万万岁,请息雷霆之怒,臣有下情禀奏。八王千岁虽然身陷魔掌之中,但是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呀!假如岳老元帅兵发莲花观,那时贼人必先下手,要把八王爷给杀了,您说怎么办?因为人质在人家手中,所以不宜发兵。”唉呀!仁宗一听对呀:“包卿,既然发兵不行,你可怎么救我的王叔呢?”“陛下休急,臣等已想出救八王的计策。芸瑞已经跟他们打了赌,三天之内破九兽朝天亭,救出八王爷。如今我们已派人去请高手,明日高手就能进京,到那时就能把王爷请回来了。”“噢!但愿一帆风顺!”把仁宗急得又摇头又叹息。在文官队伍之中,老太师庞吉一听,心说:包黑子说什么?白芸瑞跟贼人打赌,他的官司还没结束呢,怎么把他给放出来了,难道是皇上传的旨意吗?那我儿子就算白死了吗?他出班跪倒:“万岁万万岁,臣有本上奏。”“太师有本奏来。”“适才包大人说,白芸瑞跟姓郭的打赌,臣不明白,白芸瑞是杀我儿子的凶手,是谁出的主意把他给放了?这是怎么回事?请万岁示下。”仁宗转过脸来问:“包卿,放白芸瑞是谁出的主意?”“万岁,这是臣的主意。”“啊!包拯,你胆子也太大了,没有朕的旨意,怎能作这个主,岂不犯下欺君之罪吗?”包大人一笑:“万岁,是这么回事。八王千岁落入魔掌,臣听到后,心似油煎,要想救八王,臣手中无人啊,徐良回山西给他爹治丧,除了芸瑞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些贼寇,救八王的事大,白芸瑞的事小,因此未请示旨意先把白芸瑞放了。白芸瑞带罪赶奔莲花观,刀斩三寇,活捉了一个人叫张小溪,诨号玉面小如来。此人已经供出,他就是杀人凶手,冒名顶替,陷害白芸瑞。这个犯人现在在开封府大牢关押,万岁不信可派专人审讯。芸瑞的官司实属冤枉,难道我放错了不成吗?”仁宗听后问:“这么说杀人凶犯抓住了?”“抓住了,而且臣全审问明白了,有他的供词为证。”仁宗转过脸来对庞吉说:“太师,你听明白没有?你儿子是死在张小溪之手,容孤传旨,把张小溪正法,替你儿子报仇。”老太师一听,哑口无言,但他还有点不相信:“万岁,您不能只听包拯一面之辞,臣要讨旨审讯。”“好,那朕给你旨意。等包卿赶奔开封,重新审理此事,把审讯结果速报朕。”“遵旨。”包大人马上回开封,老太师庞吉,六部尚书全都来到开封大堂。包大人立刻升堂,带上张小溪,当着众人的面让他招供。
张小溪自从进了开封之后,在重刑之下,他挺刑不过,又把陷害白芸瑞的原因和手段一五一十全招出来,大伙儿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包大人让把张小溪押下去,问庞吉:“老太师,您听明白没有?”“老夫听清楚了,半天是这小子从中捣的鬼,改日我向芸瑞赔礼才是。”包大人点头称是,修下本章,奏明皇上。皇上一看,传旨将张小溪推到云阳市口,乱刃分尸,人头砍下,挂在狮子街示众。白芸瑞官复原职,并奖给他三千两黄金,这官司才算正式结束。
按下他们先不说,再说南侠展熊飞带了几个人飞马前进,当天下午就赶到南郑县城。这小县城还挺热闹,街上行人往来不断,南侠先打听福寿堂在哪儿。他从马上跳下来,擦了擦头上的汗,跟一个老者询问:“老人家借光,请问福寿堂药铺在什么地方?”“往前走门外挂着金字牌匾的就是。”冯渊抬头一看就在眼前,跟展昭说明白了,南侠说:“等等,咱们初次请人家,必须得礼貌一些。”把两个仆人叫过来了,拿出二十两纹银,让他们找个大点心铺、水果铺,买点礼品。时间不大把礼物采买回来,南侠让他们拎上牵着马,来到福寿堂药铺。到这一看!药铺像新开的样子,油漆彩画还挺新鲜的,正中间挂着一块横匾,上写“福寿堂”三个大字。抓药的人出来进去的不少,南侠他们进来了,一看迎门是大栏柜,站着几个小伙计,有的打算盘,有的招待顾客,旁边还坐着一个先生,另外把门的旁边还有两张桌子,坐着几个看病先生正给病人号脉。南侠直奔账房来了。他一禀手:“先生请!”这位账房正低着头写账,听见有人说话赶紧把头抬起来,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人,这人长的面似银盆,剑眉虎目,三绺儿黑胡,腰悬宝剑,一表人材。先生站起来了:“唉哟,不敢当!您有事吗?”“我想借问一声,这是福寿堂药铺吗?”“一点不错。”“请问,药铺东家刘世奇老先生在家吗?”“这可不巧,刘老先生不在。”“哪儿去了?”“两天前来人接他,上洛阳看病去了。”南侠听了一跺脚:“怎么这么倒霉!”马上又问:“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就应当到家了,可到这会儿还没回来,这得看掌灯以后了,要是还不回来,那就得明天了。”南侠耐着性子又问:“先生,刘老先生肯定能回来吗?”“方才我没说吗,今晚上不回来,明天一早肯定到家,因为家里离不开他,就这几天的工夫,看病的人就推不开门了。”“先生贵姓?”“免贵姓赵。”“先生,我是从开封府来的,在下姓展,叫展昭。”“啊!您就是展老爷展熊飞?”“不错,是我。我们奉包大人之命,还有北侠欧阳春的推荐,特为来见刘老先生,可惜他不在,不见到他本人我们不能离开南郑。这里买了些礼物,不成敬意,但愿您先留下,等刘老先生回来,请您说明我们的来意,我怀里还有两封信,必须亲自交给他,您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您们上哪休息?”“我们随便找个店房,掌灯以后我们再来一趟。”“好,既然你们有急事,那就麻烦你们再跑一趟。”南侠点头,但愿如此。礼物人家也收下了,南侠退出来,跟冯渊一说,冯渊也觉着挺堵心,可事到如今只好等待。大家出了福寿堂药铺,往对面一看,有个胡同,里边就有一家店房,这家店房悬的匾上写着“贾家老店”。展昭一看,这里离药铺近,就住在这里吧。主仆四人进了贾家店,叫了账房,登上记,包了个跨院,众人到屋休息,他们一直盼到掌灯,这才二访刘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