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御花园候着。”
素语不理会这一茬,显是脸上怒容未消,却强自忍耐,吩咐兰舟道,“这参茶本宫尝着好,也赏给你们几个每人一碗。”
兰舟谢了恩出去了,素语看兰舟身影走远了,才问锦言,“那惠婕妤是太后的人,怎么这次肯暗中帮我?”
锦言迟迟不做声,这次却不是知而不语了。
素语说道,“入了夜,你去绛紫阁,见一见惠婕妤,就说是我的意思,她该明白的。到了那里,她说什么你也不要应,搪塞回来我自有主意。”
锦言刚出了寝室,兰舟端着参茶过来,看见锦言忙叫住她,塞给她一碗,便看着她喝便说道,“这次我和寄灵是沾了你的光,谁都知道这是皇后娘娘对你的恩赐呢,我先前只道说家生的丫鬟不受宠不如普通的宫女,真真是错了,皇后娘娘可疼着你呢。”
锦言有些不自然得一笑,与兰舟说笑了几句就回去歇着了。
入了夜,锦言从澄瑞宫的侧门出去,那里福全早悄无声息的开了门候着,嘱咐她回来时只轻轻敲三声门即可。
锦言按着白日的记忆,顺着路往绛紫阁去了,如果这路走对了也就罢了,偏巧又走错了路,往行云阁方向去了。
锦言被侍卫捉了,送到李朝海的面前,李朝海见是她再起杀心,目中凶光一露,就要令手下的人动手。锦言被人捂住嘴巴叫不出声苦不堪言,哀叹自己命欲休也,心一横便往捂住自己嘴的手上咬了下去,那侍卫吃不住痛当即叫出声来。
这下,便惊动了皇上,只听皇上慵懒得声音传来,“李朝海,三更半夜,是谁在外面鬼叫?”
李朝海着了慌,反手对着那侍卫便是一巴掌,说道,“回禀皇上,不知是哪个宫的宫女夜闯行云阁,已叫奴才拿下了,奴才觉得她居心叵测,有谋害君主的嫌疑,不如就地杖毙了吧。”
“哦”皇上惊叹,“竟有这种事,那朕真当好好会一会,到底是何人有这个胆量。”
说着,便听屋里细细碎碎的声音,再接着人便出来了。
李朝海看皇上出来,忙迎上去笑道,“区区一个宫女,让老奴处置了,也省得皇上费心。”
皇上不理会他,径直走近了锦言,并令侍卫松开她,而李朝海却在一旁对侍卫使了眼色,只要锦言吐出一句不利于他的话,就地让侍卫一掌拍死。
皇上身边的侍从早已将灯盏亮起,锦言还伏在地上,只听磁性而又悦耳的话响起,“抬起头来,叫朕瞧瞧,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会来行云阁行刺朕?”
锦言慢慢抬起头,这一日,她经历了两番生死,惊魂未定胆战心惊,看见龙颜却似恍若隔世,眼眶一酸却差点流下泪来。
皇上看见是锦言跪在那里,忙扶着她起来,疑惑道,“怎么是你?”
锦言苦笑,“怎么?皇上当真以为燕瑾来行刺的?”锦言边说着边看向了皇上身后,那是位姿色平平却气质出尘的女子,细腰盈盈一握,走路如弱柳迎风,端的是风liu情趣。
“燕瑾见过庆美人,这么晚惊扰了皇上和庆美人的清修,燕瑾真是该死。”锦言上前给庆美人请安,庆美人丝毫没有盛宠时的倨傲,反而嫣然一笑,亲切和气,只是言语不多。
皇上喝问李朝海,“李朝海,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个清楚,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就叫你们拿刺客拿了呢?如果朕出来晚一步,是不是就叫你们不问青红皂白给杀了?朕瞧你是老糊涂了,办差越来越不得力,如果嫌在皇宫太劳累,朕就开恩放你回乡安享天年。”
李朝海忙跪下去求饶,“皇上,四处漆黑,是奴才老眼昏花,没有认出是燕瑾姑娘来,借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得罪燕瑾姑娘的,求皇上开恩,绕过老奴吧。”
庆美人出来说话了,“皇上,看在李公公伺候了近二十年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吧。”说罢,又走近了锦言,笑道,“燕瑾姑娘,你怎么来我这行云阁了.?是不是皇后娘娘要召见我?我初来宫里,不懂规矩,每日忙于侍候君主,倒一直没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说起来是我的不是了。”
锦言心中一凛,这个庆美人思维敏捷,既为李朝海求了情做了好人,又提及锦言夜闯行云阁之事,明说自己不懂宫规,暗指自己正当盛宠,可谓滴水不漏。
果然,皇上阴下脸来,说道,“是皇后让你来的?”
锦言不甘让素语背了黑锅,随即痛快答道,“是皇后娘娘让燕瑾来的。”她接着说道,“缘于白天,李公公说皇上精神不大好,皇后娘娘担心,特别让燕瑾过来瞧瞧,这里如果一切安好,说明皇上身子自然是好的。可巧,就让李公公当刺客拿了。”
锦言的一席话,让李朝海汗流浃背,吓得魂魄都消了,本以为锦言会借着这个机会大肆渲染,没有想到她就这么轻描淡将此事说过了。偷偷看了锦言一眼,她仍是镇定自若,就知她不会讲自己的事抖搂出去,刚要放下心来,便听见锦言问道,“李公公,锦言说得对不对呀?”
李朝海嘴唇发抖,吱吱唔唔得应道,“对,对,燕瑾姑娘说的都对。”
皇上大怒,喝道,“李朝海,朕何时精神不好了?你竟敢诅咒朕,定是你打着朕的旗号,在各个宫里到处打秋风,好呀,李朝海,看来朕平时太宠你了,竟然无法无天了。来人,将这狗奴才拖出去打死算了。”
李朝海吓得瘫在地上哭叫不已,庆美人看皇上动了肝火,也不敢来劝。锦言只好站出来求情,此事因她而起,倒不是她好心要救那李朝海,只是那李朝海在后宫党羽众多,势力根深蒂固,他即便死了,平日里受他庇护的那些爪牙也会将自己恨之入骨,想尽办法也要为那李朝海报仇。
“皇上,是燕瑾的罪过,饶了李朝海吧。”锦言跪下求情。
皇上却更加恼火,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喝,“这个狗奴才罪大恶极,你却肯替他求情,温妃娴静善良,与你并无怨仇,且怀着朕的骨血,你却不依不饶,非要让朕杀了她。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朕是越发看不懂了。”说罢,连扶也不扶锦言,转身便回了行云阁。
庆美人对瘫在地上的李朝海说道,“李公公,你先下去吧,皇上只不过是气话,不会就要了你的性命的,等明儿个趁皇上心情好认个错就好了。”她又打量了锦言几眼,眼神灵动,笑道,“姑娘请回吧,少不了等我去澄瑞宫也会相见的。”说罢,身姿婀娜的她翩翩而去。
锦言兀自跪在那里,失了魂一般,万般凄楚袭上心头,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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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一日青云
锦言顺着来路往回走,碰巧看见一个黑影闪过,许是今日受了太多的惊吓,锦言只觉得脚下一软,说话也有些发抖,“是谁?”
身影窜了过来,不等锦言惊呼,就低声喊道,“是我,福全。”
锦言知道定是素语久等自己不归,所以才命福全出来寻的。锦言回到澄瑞宫,素语早已急的坐立不安,见到锦言一脸不虞,“我叫你去绛紫阁,你怎么跑到行云阁去闹了?这下惹得宫里的人都以为是我不贤,容不下那庆美人呢。”
锦言不想解释,只是说自己累了,压根也不提自己又差点遭了毒手。素语瞪了她几眼,不再理会她,也径直去歇着了。
一夜都是梦魇,惊得锦言冷汗淋漓。
次日醒来,兰舟和寄灵正忙着给素语梳妆,一身红妆是谁也压不过的殊荣,忙了一个时辰,才将妆容整齐了,皇后让寄灵留下,吩咐兰舟和锦言跟着去御花园赴宴,锦言想了想,说道,“燕瑾愚钝,去了怕给娘娘出丑,还是让寄灵跟着去吧。”
素语知道锦言的顾虑,应了下来,带着兰舟和寄灵去了御花园,她怎么会知道那不是鸿门宴,却比鸿门宴更令人如坐针毡呢?
各宫的妃嫔们早已粉墨登场,如御花园各角落的景色一般,浓妆庄重,淡妆写意。恰值春末夏初,繁花烂漫,亭台楼榭,假山湖泊,太后在苏姑姑的搀扶下入了主座,素语挨着次座坐了下来,各宫妃嫔也依品阶坐下。
瑶妃新近禁足令刚满,带着修贤公主去太后那里哭诉了一番,得了不少赏赐,也算是挣回来脸面,少不得到处炫耀一番。
“皇后,今儿个的衣着甚是艳丽呢,也是了,后宫能穿正红的,除了太后娘娘,也就您是独一份呢。”瑶妃嗓子略有些低哑,可是音调却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得。
素语不喜欢这个人,也少不得应酬一下,回道,“本宫今儿个穿红不过是节日里应个景而已,听说瑶妃在寝宫里穿着的一律都是红色衣衫,那才是风情呢。”素语的话刚完,底下的嫔妃们都窃窃私语,想笑不敢笑。素语说的很隐讳,旁个却都知道,瑶妃在寝宫里穿得都是红色肚兜纱裙,这下子被素语穿破,面红耳赤的,碍于素语皇后身份没敢发作,心里却着实恨透了她。
太后装作没听见两人的话,面目慈爱,眼神却是犀利,说道,“宫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哀家看着实在高兴,”说道这边,环顾一圈,“怎么不见皇上来?难道皇上还没下朝?苏辣子,你传哀家的懿旨去了吗?”
苏辣子笑道,“太后的懿旨,奴婢怎么敢误了?皇上一下朝就去了行云阁,奴婢看那新进的庆美人也没来,许是侍奉着皇上一起过来吧。”
众嫔妃都是不悦,想那庆美人竟然独宠了圣恩数日,端得是狐媚君上。更令人吃惊的却是,她跟在皇上后面,竟然穿了一身大红色裙装而来,令满座嫔妃皆是花容失色。
素语脸上早已变得煞白,与众人行礼见过皇上,皇上竟在素语旁给那庆美人赐座,座次与瑶妃相同,这下连瑶妃脸上也难看之极,想她一个堂堂的妃子既然与一个美人同坐一席,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瑶妃出口便讥讽道,“庆美人,想来是近来盛宠之下,竟然辨不清颜色了?”
庆美人明白瑶妃所指,当下起身盈盈回道,“臣妾知道自己穿的正红有违祖制,臣妾该死,臣妾愿意受罚。”
“这是朕的意思,你何罪之有?母后,朕瞧着庆兰穿红装好看,朕就允了,请母后不要降罪于她。”皇上一边示意庆美人坐下,一边对太后说道。
太后拿着一颗话梅闻了闻味道便放下了,说道,“老祖宗的家法不能违背,念在今儿个是端午节,皇上又出言相护,哀家就不追究了。庆美人,听说你善舞,可是真的?”
一听这个,皇上来了兴致,眉飞色舞道“母后,庆兰舞姿一绝,朕的后宫多少歌伶都比不过她。”
听到这话,庆美人脸色略有黯淡,众嫔妃也有些不屑,皇上竟将她与歌伶相提并论,看来此女在皇上心中也不过尔尔。
皇上却没有发现这话伤了庆美人,庆美人拧眉敛姿,屈身回道,“皇上过奖了,臣妾汗颜。”
“哀家也好久没欣赏歌舞了,庆美人,既然皇上夸你,今个儿你也在众人面前露个脸,让大家好好乐呵一下。”太后的话即便温和,那庆美人又怎么敢推脱?
突然,有嫔妃中间走出来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她不过是一身白衣,虽与喜庆格格不入,倒是此番站出来倒真有几分超尘脱俗的意味,她清脆说道,“臣妾白选侍不才,愿以歌伴舞,给太后和皇上助兴。”
一时之间,众嫔妃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瑶妃。原来这白选侍进宫已经两年,因出身不好,其父在她初进宫时便遭贬谪入狱,她性子清冷,又不喜与人结交,所以素日与人无来往。当初安排她的住所时,御监司也颇费了心思。最好,还是瑶妃出面说可以将白选侍安排在自己的偏殿里,瑶仙殿在宫里也属于大的居所,即便不安置白选侍,也要安排别的妃嫔,与其让那些心思活络的人住进来,还不如让这个势单力薄的白选侍呢。
瑶妃的这点心思,后宫的人都猜得透,只是谁也没有点破。白选侍在瑶仙殿一向甚少出门,即便皇上去了,瑶妃谎称她身子不爽,也一直未去给皇上请安,所以皇上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这下子她突然冒出来,都以为是瑶妃在背后支使的,想利用她来挣得皇上宠爱。瑶妃心下恼怒,又想将白选侍跟自己撇清干系,出声说道,“白选侍,本妃与你同住瑶仙殿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