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木语录,有三个以上儿女可以让父母挑选着喜爱时,排中间往往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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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悲欢离合,看似强烈,细思起来却简单至极,无辜者后总能得到好报,反派后总能得到原谅,根据剧里过程跟爽程度,还是做个反派好些。
司安瞪大眼睛看着电视里发生一切,电视剧里世界总能让她暂时平静下来,丈夫跟女儿睡着以后,她一个人披着睡衣到客厅用耳机看电视到天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杨东君发现之后让她吃利安宁,她却总是会偷偷吐掉,一整天里,只有这个时段是属于她,这个时段也让她保持住了理智。
主卧室小灯亮了,从门缝透出幽蓝光,林嘉木披着晨缕出来上厕所,看见客厅看电视司安,顿了顿扭头看了眼卧室电子钟,已经凌晨两点了。
“你才起床吗?”
司安有些慌乱地关了电视,“吵醒你了吗?我睡不着……”
“没关系,你愿意看就看吧。”
“嘉木……给你添麻烦了。”
“没什么。”林嘉木把略有些长长头发掖到耳后,“我头发有些长了,明天咱们三个去美发沙龙剪头发?
“剪头发?”
“是啊,过年了,打扮一下啊。”
“好啊。”
司安摸了摸自己头发,她头发固定及肩长度很久了,连发型都是杨东君选定,她每次说想要换个发型,杨东君就说丑死了,她额头太宽露出太多太难看,耳朵长得形状不好等等……
林嘉木从厕所出来时候司安坐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摇控器,好像握住摇控器就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杨东君钱当然不只是存折里那些,他还有一些定存和基金,但是取出来肯定损失惨重,想了想之后,他拿起了车钥匙出了门。
司安姐姐司平住得离娘家很近,再加上两人安身立命食堂全赖司平妹夫也就是杨东君提供,司平家里向来是说一不二,过年这样日子要婆家过,小年一定是要娘家过,司平丈夫刘铁男虽然颇有些怨言,可拗不过媳妇,只能从命。
这一天两个人一起床匆匆吃过早饭就到了司家,帮着收拾屋子,处理海鲜冻货之类,两人儿子刘双客厅里拿着枪跑来跑去跟姥爷一起玩耍。
相比于跟司安关系平平,司家夫妻虽然重男轻女,但是对第一个孩子司平也是极宠爱,虽然家业都是弟弟司宁,应该给司平陪嫁,让她受教育一天都没少受,过年时候从来都是司平和司宁穿衣服,司安捡司平旧衣服穿,再加上司安本性羞涩内秀,并不像是司平一样有一张抹了蜜嘴,懂得哄父母开心,司安走了狗屎运嫁给杨东君之前,司平对司安是颇有些优越感,就算是现,当面司平对司安不错,背地里……
“妈,司安今天不过来吗?”
“我昨天打电话了,没人接,两口子搞不好又吵架了。”
“她可真是,身福中不知福,整天跟东君闹什么闹啊,我跟你说,学校里来那三个年轻女老师,年轻、漂亮、家世也好,我跟你说,铁男那个没出息,见着那些女老师眼睛都转不动,她们一个个都围着东君转,他就是不为所动,说那些姑娘轻浮,不如司安乖巧……你看看司安现瘦……妹夫给她买化妆品多贵啊,也没看出她擦了有多年轻……”
“她啊,底子不如你好,你看你现皮肤多好,皱纹也少,就是操劳了,手上都起茧子了。”
“唉……谁让你当初非着急让我结婚啊……”
“是我着急吗?我不过是拖媒人替你打听打听,谁知道你第一次相亲就跟那个刘铁男好上了……我本来也觉得他工作还行,谁知道银行也能下岗减员……唉……要不是你妹夫……你们俩个现……对了,你们一年能赚多少?”
“不多。”
“跟我还不说实话。”
“真是不多嘛……现外面小饭店竞争太厉害了,我还想跟妹夫商量,出个规定不许学生校外用餐呢。”
两个人正厨房里小声议论时候,门铃响了……
“妹妹来了!”刘双放下枪跑去开门,司父司母和司平夫妻两个也都等门口迎接。
看见进门只有杨东君时候,四个人都有些奇怪,“东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杨东君没有像往常一样对这些人笑脸相对,而是冷着脸换了鞋,坐到了客厅,“爸,妈,姐,姐夫,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司母用围裙擦了擦手,坐了下来,“瞧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呗,何必这么严肃。”
“司安带着孩子跑了。”
“什么?”司母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没回来啊……司平,她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司平摇了摇头,“我说怎么打她电话一直不通……”
“她不光是走了,还带走了家里所有存款,留下了离婚协议书,看来是不想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司母一直念叨着,“遥遥呢?”司母甚至忘记了杨东君说过司安是带着孩子走。
“遥遥她也带走了。”
“这个傻孩子……这是为什么啊……”
“可能是因为我们又吵架了吧,她嫌我年前应酬多,总是喝醉了才回来……我一直控制不住就……”
“唉……这算什么啊,男人外面干事业,哪有不抽烟喝酒?我跟你爸不也是一样打打闹闹过来吗?当初我怀着司宁五个月,你爸还因为我煮饭煮晚了踢了我一脚呢,我地上滚了三个滚,躺了半天才站起来,还不是起来扫扫灰就去煮饭?夫妻两个哪有不打架……”
“是啊。”司父一直点头,“你放心,司安现没有工作,带着孩子外面……”
“她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刘铁男看着妻子跟岳父岳母铁青脸色,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忽然说出了一句。
“住嘴!”司平打了他一下,夫妻拌嘴女离家出走跟和别人私奔是两个性质问题好不好,司平再看不得妹妹好,这件事上还是分得清里外,“东君啊,你别听他胡说,安安不是那样人,她准是一时任性带着安安出去散心了,你问过她朋友了吗?”
杨东君点了点头,“我问过了,也找过了,听说她去A市了。”
“哦,A市啊,她大学就是那里上……肯定是去散心了。”
“是啊,是啊,是去散心了。”司母说道,“东君啊,要不要我们一起陪你去找找她?”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找她就行了,总之是我不对,不应该一直酒劲上来打了她一耳光……妈,你也知道,女人磨叨起来……真得……我控制不住我这脾气,妈,这回把她找回来,我再也不喝酒了。”
“你可千万别这样,你是干大事人,以后领导找你喝酒你能不喝?还想不想提拔了?明明这次是安安不对……”
“妈,我这次来是想要借点钱,不瞒你们说,我平时不管钱,都是安安管,她把所有存折都拿走了,我身上除了几百块零钱……”
“她怎么这样啊……”司平想到了自己去年向安安借钱,安安说钱不归她管事,心里又对妹妹多了几分气恼,“缺多少钱?”
“过年车票贵,高速路上车也多,我想今天就出发,连吃带住……还要给安安和遥遥买礼物,一万吧,等我回来马上还。”
“好,好,我现就去取钱。”司母站了起来,“你真不用我跟你爸一起去?”
“妈,这事儿本来就是我们小辈事,来借钱我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借什么借啊,这是自己家事,这一万不用还了。”司父说道,司母瞪了他一眼。
“走吧,东君,咱们去取钱。”
司安刚一下车,就想要把脚缩回去,张琪店装修太精致豪华了,也太像杨东君平时会带她去店了,两个人约会满一个月时候,杨东君就带她来到了这样一家平时她连路过时候都会刻意绕远一点美容美发沙龙,用了半个小时时间和师傅商量着如何“改造”她,完全容不得她有一星半点意见,也那个时候确定了她要梳清汤挂面式及肩发,掩盖她那些缺点,眉毛要剃成柳叶型,脸要去角质,要定期做美容,找化妆师帮她化妆,带她去买衣服……绅士地送她回家……她站父母和姐姐、弟弟面前时候,他们甚至都认不出来她了。
那天是她活一天,生平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从丑小鸭变成了天鹅,直到发现那是她噩梦开始。
“走吧。”林嘉木拉了她一下。
“哦。”管心里忐忑不安,司安还是牵着遥遥手进了沙龙。
张琪正跟一个老顾客神侃近很流行化妆品,看见她们来了,搂了搂顾客肩膀,“听我,没错,我现就用这个,已经用了两瓶了,你看皱纹是不是少了很多?脸也瘦了?别舍不得钱,能用钱买年轻简直太划算了。”
“嗯,这一套都替我包起来吧。”张琪叫来了一个助理,“来,包起来,按八折结算。”
“这怎么好意思……”
“你是老顾客了,我少赚点,你多带几个人来……”她凑到这个顾客耳边说,“你带人来买,我每套给你提一个点提成。”
“知道,知道。”顾客笑眯眯地收了货。
“我有个朋友来了,我过去招呼一下。”
“唉哟喂,我姐姐,你怎么才来?不知道这个时候顾客多吗?”
“我只迟到了……”林嘉木指着店里钟,“不到三分钟好么?你说十点有空档……”
“现十点零三了好么?不知道后面还有十几个人排着呢吗?”
“别废话了,走吧。”林嘉木打了张琪一下。
张琪回打了她一下,“我不跟你好了,我跟这个妹妹好。”她过来拉司安,“你是嘉木同学吧?”
司安点了点头。
“你看看,同样是A大毕业,人家就是斯斯文文,一看就是高素质知识女性,你再看看你,整个一个疯婆子。”
“我是疯婆子也是你传染。”林嘉木笑道,坐到了空位置之后点了一下穿黑色工装短发师傅,“小米是吧?你给我剪吧,我觉得你比你们老板剪头发剪得好,张琪,你帮安安设计个发型怎么样?”
“K,我正好烦了你那个一成不变发型,结了婚都不肯尝试一下留长淑女点,真不知道郑铎怎么忍你。”
张琪说完搂着司安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扭头又摸了摸遥遥头发,“小姑娘发质好好啊,去让那个姐姐给你辫辫子好吗?”她指着一个小妹说道。
“好。”遥遥笑眯眯跟那个小妹到一边玩去了。
张琪拉起司安头发看了看,“你发质真得很好啊,有没有试过烫弯?今年很流行一种烫弯又吹直发型,很自然蓬松,很适合你啊。”
“头发要剪短吗?”
“是啊,要露半个耳朵呢,你耳唇形状很好啊,露出来也很漂亮……”
“好,剪短。”
“刘海嘛……我建议你留斜刘海,会显得比较妩媚。”
“好。”
“去洗头吧,我这里等你。”
女人这种生物,心情差对自己评价很低,觉得自己又老又丑又疲惫是个失败者时候,适合做事就是去美容做头发血拼,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这样看着镜子里全自己,会多一份自信,这不是所谓虚荣,这是女人天性,女人天生就应该打扮自己,拉动消费也扮靓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