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郭将军交代,赵澜之不敢怠慢,当下带着欢哥儿去馆驿休息。马车跑的飞快,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
欢哥儿认了新爹,一方面有点惊喜,一方面又犹有些后怕,看着赵澜之一张不阴不晴,不咸不淡的脸,他气不打一处来,撩闲道:“你叫什么?”
赵澜之回答:“回世子,在下姓赵,赵澜之。”
“你是在我爹爹军中效力的?”
“从前曾效力于郭将军门下,眼下在洛阳县衙任捕头。”
欢哥儿拍手:“对了对了,我说怎么看你面熟。咱俩曾有过一面之缘,酒馆里面是吧?我说要我爹爹不再批饷钱给你们。”
赵澜之笑笑:“有这回事儿,不过叶大人不是你爹爹。”
欢哥儿哼了一声:“叶大人不是,郭将军是呀!无论我爹爹是哪一个,怎么说你都是跑腿的。”
赵澜之没在接茬。
欢哥儿道:“话说今天的事情真是有惊无险呀,你跟叶远安居然联起手来,给我换了个爹!幸好怎么换来换去都是朝廷大官!哎等等,你们两个,你跟叶远安,你们是什么关系?”
赵澜之看着欢哥儿正色回答:“我与远安是朋友。”
“朋友?孤男寡女的什么朋友?!我看啊,你们就是相好的!你说是不是!”
赵澜之这是终于明白了远安为何千方百计地要把眼前这个玩意赶出叶府,原来真个让人难以忍受。
欢哥儿还不罢休:“你说是不是?!你们两
个是不是相好的?!我早就看那个丫头不地道!”
赵澜之冷冷道:“世子请谨言慎行,不要说人是非,尤其,你说的那是一个姑娘!好姑娘!”
欢哥儿闻言想想竟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那是个姑娘没错。好不好我不知道,倒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从前我只当她是妹妹,现在看来,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呀,我爹爹与她爹爹又是旧识,门当户对的,也许成了好事,也说不准……哎呀,哎呀,你要干什么?!”欢哥儿还没说完,已经被赵澜之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双脚离地,乱蹬哒,“给我放下!”
赵澜之原本已经不耐此人听他编排远安,立时被激怒了,横眉立眼地盯着欢哥儿:“我让你闭嘴了,你怎么还是满嘴的混账话?”
欢哥儿还不罢休:“我乐意!你个给我爹爹跑腿的,你得意什么呀?神气什么呀?信不信我让爹爹把你开了?或者干脆把你扔进大牢里面去?!”
赵澜之胳膊一松,欢哥儿摔在地上,随即又被他拎着后脖子往外拖。
欢哥儿这个时候还不收敛,还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个狠人:“你,你想干什么?”
赵澜之咬着牙:“世子,外面正下大雨,电闪雷鸣,我让你清醒清醒!”
“哎!哎!你住手!你不敢!”
赵澜之伸手就把欢哥儿从车上扔了出去,自己跟上一步也跳了下去。
大雨之中,赵澜之三下五除二把欢哥
儿绑在棵树上:“世子,你清醒清醒吧。我等会儿再来接你!”
欢哥儿大叫:“哎,你给我回来!你放开我!”
赵澜之转身就走。
一道惊雷劈下来。
欢哥儿忽然被雷电击中,浑身冒火,赵澜之回头,喘口气的功夫,欢哥儿已经一动不动了。
赵澜之大骇:“世子?!世子?!”
欢哥儿直挺挺地躺着,半睁着眼睛,赵澜之探了探他的鼻息,猛地把手缩回来。
赵澜之:“断气了?!就这么……被,被雷击死了?”
忽然一只蝴蝶慢慢地从欢哥儿的耳朵里面爬出来,展开翅膀,穿过风雨飞走了。
街上打伞穿蓑衣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