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尚书令裴大人府中,仆人把赵澜之带入贤雅的房间,却见他是这般情景,仆人也尴尬起来。
“公子,公子,是不是又魇着了?您醒醒呀,这位赵大人,来看您了!”
贤雅喘了一口长气,回过神来,这才看明白,霎时又头疼欲裂,面色苍白。
赵澜之上前关切地:“兄长仔细身体……你,还好吧?”
贤雅摆摆手:“不打紧的,老毛病了。”
“是那时在军中负的伤还没好?”
“对呀,”贤雅道,“命被你救回来,可是箭毒进到骨头里了。好不了了。疼起来可真要命呀!”
仆人给赵澜之拿来椅子就放公子贤雅床榻旁边:“我记得当时随军的医生给你开了方子,其中有一味阿芙蓉,用来镇痛的。兄长直到现在仍服用吗?
一提起阿芙蓉,贤雅立时戒备地看看赵澜之:“用。不过除了阿芙蓉也用别的药。人在洛阳就是好,太医们的医术怎样都更高明些……对了,澜之,你的案子办得怎样了?”
仆人给贤雅端来煎好的草药,他接到手里。
赵澜之想了想,对于案件,他本不愿意多言,可今日不同,他抬头看着贤雅,缓缓说话,想从他的言语中,眉目上寻找些无意流露的蛛丝马迹:“两件案子同时在查。走私私盐的案子,人贩吐了口。而另一个是千端阁的舞姬如月惨死案件,原来审定的凶手被劫狱了,我再追查的过程中,又有了些新
的线索。”
贤雅闻言手上一抖,药洒在了地上,立即掩饰狼狈:“来人!”
仆人上前:“公子!”
贤雅:“烫了!烫!”
仆人连忙收拾地上黑色的药液,贤雅用帕子擦汗,而这一切都落在赵澜之的眼里。
他正想着怎么继续,有人从外面来报:“公子,星慧郡主前来探望。”
贤雅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勉强起身送客:“澜之,你看,郡主来看望我了,我们改日约见,你意下如何?”
赵澜之并未纠缠,起身拱手行礼:“兄长,我先告辞。你请保重!”
为了回避星慧郡主,仆人带着赵澜之走了绕过池塘的延廊,池塘里开满了荷花,他隔着那一池的碧绿粉红,看见郡主带着丫鬟和守卫数人从另一边经过。他看见郡主守卫为首那一人正是自己的好友姜忍,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千端阁相见的时候,姜忍曾说自己在富贵人家做事,原来他说的就是靖王府,他服侍保护的就是这位星慧君主。
仿佛察觉了自己被人观察一样,池塘对面的人转过头来,跟赵澜之遥遥相望,她肤白胜雪,年纪不大却神情倨傲,赵澜之发现,自己原来见过这位,星慧郡主就是那日清晨将大醉的姜忍带走的女子,他记得她浅色的眼睛。
赵澜之不敢再看,隔着池塘向郡主颔首行礼。
话说远安满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回了家,许是着了凉,就一直鼻子发堵,她越想之前发生
的事情就越是来气,好不容易出生入死拿到了侏儒老板的账本,就快要知道毒药的出处了,这个倒霉催的赵澜之居然给弄到水里去了。唯一的线索又断了,早知道就不该跟这个人搭伙!远安气恼无比,把桌上的茶杯一下子扫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石头与小玉敲敲门从外面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红薯汤。
小玉道:“小主子,尝尝这个吧。”
远安没查明白案子,本来对这二人就有些歉意,心里有气也再不好发作,便拿来喝了一口:“味道不错,甜滋滋地,是什么?”
小玉道:“红薯汤。穷人家里没别的待客,这个就是最好的点心了。我啊,在您这里,借花献佛。”
远安看看石头:“石头你有福气呀。”转头放下碗,叹